提起燕子岩的老腊肉啊,哪怕已是酒足饭饱,也让人馋涎欲滴!那味道哦,嚼在嘴里,肥肉化渣,肥而不腻,满口香浓,回味无穷,简直不摆了!
在国家级风景区——瓦屋山的后山, 有个小山村,地处洪雅与汉源、荥经、金口河交界的“鸡鸣四县”之地, 这是眉山市最边远的村庄,同时也是全眉山最西南的一个村落。这就是燕远村,俗称“燕子岩”。边远,去的人便少,去的人少,所以村民没有被教坏,生态没有遭破坏。山,是青幽幽没有裸露的;水,是清亮亮欢快奔流的。山上有大熊猫栖息,水中有雅鱼嬉戏。
从眉山去燕子岩有近400华里。尽管路途遥远,但燕子岩是眉山统一战线多年的帮扶点,这里的美景美食,是挡不住的诱惑!初冬时节的一个周末,我随市委统战部领导再一次来到燕子岩。
坐在村民的院坝里,四周是需要仰掉帽子才可见顶的高山。隐约能听到对面山上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跌落车岗河的轰然巨响。主人为我们摆了一桌子的菜肴:老腊肉,凉拌土鸡肉,酸菜加鲜韭菜煮的雅鱼,老腊肉汤煮的四季豆,没有加任何作料的山芋,清水煮的白菜汤,石磨推、山上的页岩点的豆花儿,清炒土耳瓜丝丝,还有岩蜜酒……村主任说,所有这些上桌的都出自本村,没有一样是在外面(指镇上或城里)买的。
初冬的太阳暖融融的,品着美味佳肴,听已近七十岁的村主任讲村里的故事。我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东西都好吃,因为村里有40万亩原始森林,187座大小山峰,97条峡谷山溪。空气好,水质好,加之地处高寒,农作物害虫少,所有作物不打农药,不施化肥。地广人稀,幅员面积达26平方公里,只有3个村民小组,58户、206人!土地多,红薯玉米多得遍山是,人不吃这些所谓粗粮,所有家禽家畜不吃饲料,只吃红薯玉米等粮食。
记得上午一进村子,我们一行便惊叹:哇塞!家家户户的屋檐、外墙挂满了金黄的玉米,那是一道奇异美妙的风景,惹得我们拿出相机手机不停地拍!这里没有小洋楼,村民们承继了祖先遗风,都是全木结构的小楼:木墙、木门、木窗、木地板、木楼梯、木阳台。染上岁月沧桑古老得像页岩一样暗沉的木楼装饰一壁金黄的玉米墙,那种丰收喜悦的景象噢,令人心醉!屋檐下,墙角边,堂屋里,堆满了新挖的红薯,小山似的,令人惊叹!在路边,我们看到一老妇正在挖红薯,同行的朋友想买回城去吃,装了一口袋准备过秤。老人家说,买什么买,喜欢就带回去吃,反正我们多的是,人也不吃,都喂猪!
燕子岩几乎每户人家的院坝边都有土耳瓜棚,“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土耳瓜亦然!这个季节,外面土耳瓜早已近尾声,可这里土耳瓜却吊满了瓜棚。在一户院坝边,我们看到两个土耳瓜棚,吊了上百个土耳瓜,有些已经老了,我们问老乡为什么不摘来吃,或者拿去卖。他说结得太多,吃不赢,不过,也从不卖,吃不完,就喂猪。老乡说,土耳瓜很贱,种下去几乎用不着管它,不生虫不打药不施肥,一株要结一两百个瓜。随便摘一个下来就可以炒一大盘丝。
知道燕子岩的猪肉为什么如此之香了吧?原来燕子岩的猪是幸福的猪,吃的都是生态绿色的食品。曾看到一个资料说,煮熟的红薯是抗癌第一食品,生活在燕子岩的猪们都吃煮熟的红薯,老乡是不喂生红薯给猪吃的。而且燕子岩的猪都要喂至少一年多才能长成肥猪,因为地处高寒,生长缓慢。我不像统战部领导已经来村里开展帮扶活动无数次,因此还是怀疑是不是所有村民都不喂饲料。村主任说,那是绝对的,因为喂饲料的成本太高了。饲料贵不说,这里离镇将近100华里,那么大老远的去买饲料,除非疯了,而且收这么多玉米红薯,不喂猪的话有什么用呢?
听了村主任的介绍,本来已经放碗搁筷的我,又忍不住挟了一块老腊肉放在嘴里,慢慢嚼,慢慢品,慢慢尝,舍不得吞下去,只想把那种美味留在口腔每个味蕾上……
午饭后,到我们党派资助上了卫校已在眉山城某医院当护士的那个女生家里看她爸爸妈妈和老奶奶,临走时,因为要坐长途车,大家轮流去上厕所。农村的厕所都和猪圈在一块,我看到两头大肥猪,躺在干净干燥的青石板上,猪槽里是还没有吃完的纯粮食。女生的爸妈说,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所以给猪吃得比平时还要好,这叫“攒肥猪”。
看来,燕子岩的猪真是比城里的人还幸福啊,吃的是生态食品,喝的是天然泉水,呼吸的是没有PM2.5的清新空气!
燕子岩的老腊肉噢,留存在舌尖的美味记忆!
(作者系眉山市政协文史委主任、九三学社眉山市委筹备组副组长)